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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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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餘佳期抱著玫瑰花哼著小調開門進屋,時琛哥帶她去吃飯了,她說人家餐桌上的花好看,時琛哥竟然開車去花店給她買了一束,給玫瑰哎!

餘佳期抱著花站在門口激動的跺腳,笑得渾身打顫,像個精神病患者。

何茜走過來,溫聲細語地說:“你回來了。”

餘佳期瞬間變了臉,理都不理她,何茜就是她餘行文娶的小老婆,比她還小2個月。

餘佳期走進客廳,餘行文打起精神,露出笑容:“回來了佳佳。”

“她為什麽會在家?”

餘佳期板著臉問,她說過了,這個家有她沒何茜,有何茜沒她,何茜都住在別處,不住在這裏。

餘行文臉色蒼白,笑著講:“我不太舒服,茜茜來照顧我一下。”

餘佳期打量餘行文,她蹙緊眉毛,她發現,他是消瘦了很多,氣色很不好,最近他老是看他捶腰背。

餘佳期在心裏冷笑,是被何茜榨幹了吧腎虛了吧活該!

何茜走過來,餘佳期指著她罵:“滾出去!”

何茜站著不敢動了,餘行文講:“佳期,不要鬧脾氣!”

何茜笑著擺手,臉色黯淡,卻很寬和地溫柔地說:“行文,不要兇佳佳,是我的錯,我來的不時候。”

“你知道就好,那還不滾!”

“你閉嘴!”

餘行文站起來,卻像是肚子疼又彎了下腰,他沈著臉罵:“這裏是我的家!何茜是我老婆!她還不夠遷就你?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?”

餘佳期臉漲紅,摔了玫瑰花大吼:“遷就他媽了逼!我要她遷就!她算老幾!當初我媽身體不好,你怎麽跟我說的,你說你有我一個女兒就夠了!結果還不是重男輕女在外面生了野種!你還說過你不會出軌,結果呢?你養了一個比你親生女兒還小的三小!後來你說你不會跟我媽離婚!結果呢,你離婚了,把小三跟野種帶進家——”

啪——

餘行文揮手搧了她一個耳光,氣得渾身發抖,她一口一個野種!那是他親弟弟!餘行文感到失望又寒心!

餘佳期捂著半邊臉,她紅著眼睛眼淚湧出來:“你現在為了小三野種可以打我了!你遷就你媽了個逼!是你一次一次逼我退讓!是啊,這是你家,何茜是你老婆,我是什麽,只是你前妻的女兒,不值錢的不帶把不能繼承你尊貴血統的女兒!是我不識好歹了,我臟了你們家了,我走!”

餘佳期扭頭往外走,何茜一把拽住她,苦苦哀求:“佳佳,你爸不是成心的,都是我不好,你別生氣,別氣你爸,你爸、你爸,總之你別惹他生氣了。”

餘佳期憤怒地揮用推她一把:“滾!用不著你假好人!”

何茜蹌了一步坐在了地上,餘行文本來後悔了,想要說句軟和的話,一看她敢動手,氣得抓起桌上煙灰缺砸下去,氣得幾乎要昏死過去,咆哮:“滾!滾!!”

餘佳期抿著嘴唇,一甩頭沖出家門。

出了家門,她直直往前走,走著走著終於受不了哭出來,她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陸言,陸言沒有接,她又打給時琛,電話一通她就嚎出來:“時琛哥。”

時琛開車來了。

餘佳期坐在小區門口的馬路邊人,像個棄兒一樣。

時琛急忙下車,餘佳期看到他,委屈決堤,哭得渾身顫抖,時琛摸摸她的頭:“沒事了,先上車。”

餘佳期上了車,時琛安撫了她一會兒,她好容易才止住眼淚,時琛輕聲問:“送你去寶藍家園那邊嗎?”

餘佳期捏著紙巾咬牙切齒:“我不去!那是他租的破房子,我不稀罕!我寧願睡大馬路!”

時琛怎麽可能真讓她睡大馬路上,他先開車子,走了一段路,他說:“那先到我那去吧,暫時住在我那裏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餘佳期也沒有時間害羞興奮,她擦了把眼淚,臉還火辣辣的疼,那種疼,一直疼到他心上。

“他打我,他一直跟外人說他多疼我,說他不重男輕女,呵呵,我是他養大的,他的心思我最清楚,他也就騙騙外人,我媽死了……”

餘佳期垂下頭,眼淚又掉下來,她媽一年前自殺了,她媽這些年一直精神不好,活得痛苦,可能早就想解脫了。

可是她,又少了一個至親。

“我再也不用他的臭錢了,這裏的房子我也不住了,我要自己打工,自己創業!”餘佳期晚上在陸言家裏,抹著淚咬牙切齒地耍狠。

“行,你不要,你有骨氣,那你就便宜小三唄,讓你爸把錢全給小三。”

陸言講,餘佳期像被人掐住了脖頸,咬著牙漲紅了臉,陸言一面搖頭一面嘆氣:“3年了,你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,還這麽沖動,臥薪嘗膽知道嗎,你這不是把你爸往何茜母子那推嗎,做人要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絕對沒錯。”

餘佳期擦了把眼淚:“我知道,我就是,就是忍不住。”

陸言歪著頭倚在沙發上,拉長音咦了一聲:“你說何茜進公司幫你爸做事了,我看她確實野心不小,那你還等什麽?浪費時間在這哭,不如趕緊回去跟你爸道歉趕緊進公司打入內部。”

“……我聽你的。”

餘佳期咬牙,陸言那麽聰明,她說的一定沒錯!

陸言坐直了倒了一杯花茶,她忽然問:“你說你爸最近瘦的很厲害,還腰背疼?”

餘佳期點頭,從牙縫裏擠出一絲冷哼:“肯定是被何茜掏空了唄!”

陸言端起精致的水晶杯,她目光一轉:“佳佳,你要留意一下你爸的健康問題早做打算以防萬一。”

“你什麽意思?”

餘佳期聽不明白,陸言也只是猜測,她正色講:“總之你聽我的,註意下你爸有沒有看醫生,悄悄的。”

“還有你爸看中兒子,你要記著,你可以跟何茜關系不好,但是一定裝也裝得在乎你弟弟對他好。”

“這難度太大了吧,那個野種,我看到就難受!”

“學啊,這都忍不了將來你還什麽指望,你就當你弟弟是一堆美金。”

陸淮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,他坐下來,果盤裏有草莓,他挑了顆大草莓自己吃了,陸言立馬暴走,撲過去捶他:“我的大草莓你敢吃!”

餘佳期:“……”

這都忍不了?她好意思說她

餘佳期臉色發黑。

餘佳期從陸言家離開,在外面晃悠一圈,忍了又忍,擠地鐵回到家中,家裏的保姆給她開的門。

餘佳期心裏有點別扭,悶聲不坑地走到客廳,餘行文剛好從樓上下來,他佝僂著腰走路,一手捂著肚子,像是腹痛,臉上都是汗。

餘佳期眼淚一下湧出來:“爸。”

餘行文擡頭,餘佳期沖過去急忙扶著他,此刻心裏什麽仇恨都顧不上了,只剩下擔憂心疼:“你怎麽了?我打電話叫120吧。”

餘行文坐下來,吐出一口氣,手背上全是濕膩的汗,他笑了笑:“沒事,就是肚子有點疼,吃壞東西了。”

餘佳期急忙給他倒了一杯熱茶,餘行文臉色溫柔,餘佳期咬緊牙,忍了又忍低聲講:“要不讓她們搬回來吧,她能照顧好您。”

餘行文簡直不敢信:“佳佳,你。”

她怎麽會突然想通了,餘佳期擠出一個笑,挽緊他頭搭在他肩上:“爸,我會學著接受她們的。”

餘行文的神色一瞬間輕松,他摸摸餘佳期的頭發:“你能想通就好,傑傑是你親弟弟。”

餘行文說想出去走走,餘佳期沒有跟著,她知道他肯定是出去給何茜打電話報喜。

餘行文離開後,餘佳期呆坐在沙發上,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,她坐了一會兒,提起精神來,她想到陸言的話,便上樓去了餘行文的房間翻找,想翻出點什麽。

餘佳期在餘行文床頭櫃裏看到一個藥瓶,上面都是英文字母,沒有一個中文的,她也看不明白,就拍了照片發微信給陸言。

陸言打電話過來:“你先來我這吧。”

餘佳期轉著藥瓶問:“這是什麽藥啊?我去你那幹嘛,都幾點了,我都困死了,想睡覺了。”

“你今晚住我這裏,趕緊過來。”

陸言很少語氣這麽凝重,餘佳期心裏頭有些緊張,以為是出什麽事了,她趕緊的把藥放回去,下樓跟保姆說了一聲,然後出門打出去了陸言家裏。

“什麽事啊,非要我過來一趟,你跟陸淮吵架了?要離啦,不過啦?正好我們搞姬去。”

餘佳期進門就喊,陸淮開的門,他面無表情,餘佳期跟他已經很熟了,嘻嘻笑一聲跑進客廳。

“你來了。”

“什麽事啊。”

餘佳期一屁股坐到沙發上,陸言點開手機上她發來的那張藥的圖片,放大遞過去擡頭看她:“這是Erlotinib Hydrochloride Tablets,中文叫厄洛替尼,是晚期抗癌藥。”

餘佳期猛地擡頭,她瞪著眼睛呆呆地看著陸言。

陸言頓了頓:“我問過你你爸最近的癥狀,我推測很有可能是胰腺癌。”

“你胡說八道!”

餘佳期聲音尖細,她又急又怒:“你鬼扯什麽!”

什麽胰腺癌,她這不是咒她爸嗎!她是什麽朋友!

陸言知道她心裏難過,沒再繼續說,只上前摟住餘佳期的腰,餘佳期憤怒地推了她一下,呆坐在那裏大腦一片空白,然後心越跳越快,整個不能思考了。

“不可能的……”

“我爸,我爸才四十多歲,他平時不抽煙不喝酒,怎麽可能會得癌癥,不可能的?”餘佳期自言自語,她忽然抓住陸言的手臂,擡起頭,又急又怕:“不可能的言言,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,你弄錯了你錯了。”

餘佳期絕望崩潰地緊緊看著陸言,把陸言當成救贖,眼神裏還期待陸言能給她反轉。

陸言卻什麽都沒有說。

餘佳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陸言那裏,她害怕,慌亂,好像天都要塌了,一直感覺不真實像在噩夢裏。

陸言要她先住下,餘佳期卻突然哭著說想回家,陸言只得送她回家。

送餘佳期回到餘家,陸言站在門口,她抱住餘佳期:“要我陪你進去嗎?”

餘佳期聲音像在夢中一樣飄乎:“不用了,我自己,自己去。”

餘佳期走進屋,保姆迎過來,吃驚地看她,她的臉色實在難看,“佳佳你怎麽了?”

餘佳期沒有心力回話,她走進客廳,餘行文坐在客廳裏,手捂著肚子,餘佳期蹲在他面前,一下哭了。

“爸,你是不是病了?”

她心狂跳,幾乎要跳出喉嚨,她心裏還存著僥幸,盼望是陸言猜錯了。

餘行文的臉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:“你,你聽誰說的,你知道了?”

“是癌癥?”

“……是胰腺癌,晚期。”

他的身體本來瞞不下去了,餘行文終於說了實話。

餘佳期一下哭出來,她上抱緊緊抱著餘行文,天塌了,整個人悲痛到了極致。

餘行文輕輕拍她的肩頭,也哭了,低聲說:“還想再瞞你一段時間,不想你難過。”

晚上,陸言坐在床上,她心裏擔憂,再次給餘佳期打電話,還是沒人接。

也不知道樣了。

陸言閉了閉眼睛,心上頭沈甸甸,連呼吸都是沈重的,她嘗過失去至親的痛苦,能明白那種悲痛。

“佳期還不接電話?”

陸淮進屋問,給她牛奶,陸言接過喝光了放下杯子,點頭講:“她肯定難過,也不知道怎麽樣了。”

正說著,餘佳期打電話過來,陸言趕緊接了:“佳佳,怎麽樣了?”

“言言——”

餘佳期在電話裏撕心裂肺地嚎啕:“我爸真的是胰泉癌晚期!”

她一直在樓下抱著餘行文哭,現在才進屋,她靠著門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崩潰了,心都要撕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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